close

 ※結局不是BE,但也HAPPY不太起來,如果是喜歡甜文的朋友可能現場先翻翻&多加考慮比較好>"<
 ※是前作《GV有限會社--SEXUAL AROUSAL》(三人合本)的最後一段我的部分「西園寺瑛X涼宮洋一」  
     的故事前後段,所以單獨看的話應該會無法完全理解?
 ※一如既往的R-18
 
總之預覽收下XD


涼宮洋一放輕腳步,抵達教室後先試著從外面探了探頭,可在毛玻璃遮掩下室內所有一切都不清不楚,僅隱隱約約瞧得見幾個彩色影子晃動著。
不得已只好把耳朵也貼到門上,一隻眼睛也沒忘了分神留意著走廊有沒有其他人經過,挨著門邊好一陣以後還是敗給了良好的隔音設備,完全聽不出個所以然。
但無論如何期末試驗前的最後一堂課翹不得,硬著頭也非進去不可,將睡得毛蓬蓬梳也梳不順的亂髮用力往下壓了壓,給自己心理建設一番後深吸一口氣後悄聲推開後門。
低著頭矮著身子,完全不敢往講台方向看,眼角餘光只拼命搜尋著教室裡碩果僅存的空位,覷著了個椅子便一屁股坐了上去。
「我還以為你知道這科必當所以不來了呢。」
耳邊突如其來的熟悉男聲讓原本就怦怦亂跳的心臟更是漏了好幾拍,抬頭往左邊聲源處一瞥,果然是那個人,「川島......嚇死人了......」
被叫做川島的男人不以為然的聳聳肩,「我嚇你什麼?自己上課遲到怪誰?算你運氣好,助教說了教授有點事會晚到五分鐘,要不是這樣你今天非被記缺席不可。」
「囉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低血壓很難醒,第一堂課又那麼早......」
「全國大學第一堂課都那麼早,要抱怨跟教授說去。」
白了雙手抱胸,外表乍看還算帥氣有型的損友一眼,涼宮洋一哼了哼,「你就繼續裝你的好學生樣吧,以為我不知道,還不是因為如月也修這個教授的課你才逼我選這堂?又不是必修放第一節是想整誰......嗚!」
上手臂外側被狠狠擰了一下,涼宮洋一吃痛卻也不敢喊出來,只能把痛呼憋在嘴裡。
(居然捏我......川島這混帳!)
還來不及說些什麼,任課教授便一腳跨進了教室內,後面還跟著一個沒見過的陌生面孔。
幾乎同時,教室裡全員的視線都集中到了那人的身上。
男孩身量高挑,一頭淺棕色的髮色讓他比尋常人更醒目了些,遠遠望過去只覺得五官頗立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臉上掛著副既像無所謂又像不屑的神氣,進了門既不發一語,也不等教授給指示,自顧自地坐到了最前排靠窗的角落座位上。
怪的是教授對這近乎無禮的舉動好像也無動於衷,既不跟全班介紹男孩是誰,也沒說明自己為何晚到,只淡淡的說句今天有旁聽生後便一如既往的開始授課。
面對從未有過的奇怪狀況,教室裡眾人雖不作聲,但空氣裡不難感覺出好奇與浮動的情緒。
「下週就是期末試驗,那麼我先說明一下考試範圍......」
台上老師話音才落,教室裡的氣氛明顯就又變了個樣,再無人注意旁聽生的一舉一動。
跟一個只是要在同一間教室裡待個幾十分鐘、以後可能不會再見面的陌生人相比,保住自己學分這件事畢竟還是重要得多了。
 
 
期末試驗後,餘下的便是各自跟著自己的指導教授,將一學期的研究主題作個總結,緊接著就是假期。
因為還得去幾次研究室的緣故,從教授口中,涼宮洋一跟川島正輝無意間便知道了當時那個旁聽生的姓名身份。
涼宮洋一倒不怎麼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聽完便丟腦後了。畢竟大學上課天天換教室,就算是同班同學,選的課不同一天可能都見不到一次,多了誰少了誰都沒差。
川島正輝臉色就不太好看,不為別的,只為了一心追求的女孩子似乎對那人青眼有加,多一個同學不打緊,多一個情敵還得了?
偏偏許多預感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新學期才開始,川島正輝便覺得今年自己的戀愛運大概爛到像被狗咬過的抹布,悽慘到無以復加。
「嘖,倒楣死了,居然會和那傢伙修到同一堂課......」
斜著瞄了正在罵罵咧咧的好友一眼,涼宮洋一腦袋轉了幾轉也想不出到底「那傢伙」是指誰,怎麼選修課第一堂才開始就惹的人像吞了炸藥一樣。「那傢伙?誰啊?」
「還有誰?西園寺瑛啊!」
「西園寺......?」
涼宮洋一瞇著眼想了想,「啊啊,那個跳級生?聽說今年才十五歲?好厲害,我還沒跟真正的天才同班過呢!」
「十五歲就該有十五歲的樣子!那個一八幾的身高是怎麼回事?家裡有錢不會趕快送去國外讀書喔?幹嘛留在日本......你看連妃美子都......」
(果然是女禍啊......)
望了望顯然特意打扮過的系花如月妃美子,涼宮洋一單手撐頭,頓時沒了勁。
川島喜歡如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明示暗示也不下數次,照道理如果女方也有意思早就該回應了,偏偏她對川島就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搞得川島像隻紅蘿蔔吊在眼前卻吃不到的馬,只能眼巴巴饞著。
這下倒好,如今女孩對那個跳級生的心思,明顯到連瞎子都瞧得出來,也省得好友再浪費時間在一個對自己沒興趣的人身上。
「混帳......我的妃美子女神......那傢伙有亞斯伯格症耶!女生真的只要臉長得帥就好嗎!?」
「......」
突然衝進耳腔裡的幾個字,讓涼宮洋一頓時渾身發冷。
(亞斯伯格症......那男孩有亞斯伯格症?)
前門處一陣聲響,剛好在此時,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像被什麼牽引似地,涼宮洋一坐直了身子,視線直往來人望過去。
西園寺瑛端正如刀刻的五官上毫無表情,眼神也不跟任何人交會,只兩點一線的由門口直往角落處空位移動,到定點後隨即便坐下拿出書本,專心地讀著。
旁人看來或許孤僻不討喜的行為舉止,落到涼宮洋一眼中,卻彷彿一顆炸彈似地,爆發起來炸得他直哆嗦。
(是了,這樣子跟淳二一樣,跟他一模一樣......)
(淳二剛上中學時一年級也是如此,根本不和別人互動,只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搞得班上沒人要搭理他。)
(淳二也不想這樣,他只是生病不能控制自己、並不是故意要擺臉色給人看......如果我那時多注意他一點就好了,媽媽要我照顧淳二的,可是我都做了什麼......我、我......)
往事如電影般一幕幕浮出腦海,最後一幕定格在親弟弟摔得支離破碎、難以辨認的屍體上。
一口氣堵在胸部吸不上來,心臟一陣陣抽疼著,連帶著手腳都不由自主地打起顫。
「呃......你還好吧?洋一?」
感受到身旁好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體溫,涼宮洋一連忙甩了甩頭,才能暫時拋開像惡鬼般緊追著腦袋不放的痛苦回憶。
「沒、我沒事......」
聽到這種明顯不是事實的回答,川島正輝頓了頓,彷彿想起了什麼,卻又不好開口問。兩難之下只好伸出手來拍拍友人的背,希望能讓他鎮靜下來。「說真的,你要不要去看醫生啊?......精神方面的。」
已經緩過氣的涼宮洋一聽到友人的發言,幾乎是第一時間反唇相譏,「你才要去看心理醫師咧,如果有醫生專治『自以為帥』這種病,就算遠在沖繩我都願意衝去幫你掛號......」
「什麼自以為帥?是真的帥!本大爺帥得貨真價實天上地下唯我無雙!你嫉妒就說一聲啊?說啊說啊說啊?」
「吵死了,沒看到教授進教室喔?你想死當我可不想,想明年重修就再喊大聲點祝延畢愉快。」
「......下課再修理你。」
「喔喔,我好怕唷。」
皺了皺鼻子,用耳語般的聲量悄悄回了嘴,涼宮洋一將身體坐正,試圖將注意力集中在教授身上。
五分鐘過去、十分鐘過去、直到左腕上戴著的手錶分針指到了六,涼宮洋一悲慘地發現自己其實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整個心神都放到了西園寺瑛的身上。
男孩宛如雕像般地坐在那裡,好像教室裡只有黑板、教授跟他自己,其他人一律不存在。右手快速地做著筆記,全神貫注的樣子跟四周偶現心不在焉狀態的同學比起來,成了極大的反差。
(如果淳二也上了大學,大概也會是這副模樣?)
(他那麼喜歡音樂,房間裡還有好幾本西洋音樂史跟我看都看不懂的專業書籍,如果他真的上了音樂大學或藝術大學裡的音樂學系,一定會開心的不得了,上起課來就跟這個男孩一樣不漏聽一字一句吧?)
涼宮洋一靜靜地發著怔,直到一滴熱淚從眼眶裡滑落,熨著了臉頰,才突地警醒了起來。
自己這是在幹什麼?
他不是淳二,只是個跟淳二有著相同病症的別人。
而自己居然一堂課花了大半的時間,盯著個只知道名字,連話都沒講過男孩的背影默默流眼淚?
有夠變態的,萬一讓當事人知道還不噁心死?
用指甲狠狠地在自己的掌心戳了幾下,涼宮洋一試著強迫自己別再去注意那個有著一頭亞麻色微鬈髮絲的男孩。
況且就算男孩和記憶中的淳二年齡相仿,兩人模樣身量卻並不相似,淳二也沒有男孩那樣優秀出眾的頭腦。
他不是淳二。
只是別人。
 
 
日子一如既往的過了幾週,新來的跳級生實際上並沒有帶來太多的騷動,男孩雖然外型極為俊美,但一看就像混血兒的模樣與高智商的光環,讓其他人無形之中就對他產生距離。
加上這位擺明了就是個不好相處的主,若非必要,從不主動與人搭話,更別說閒聊。就算交談時也極少直視對方的雙眼,常常講著講著就陷入沈默,久而久之「難搞」、「孤傲」之類的形容詞就在同學間傳了開來。
雖然不到討厭的地步,但也不會想主動親近,女孩子們只當他是個漂亮的藝術品遠遠觀望著,敢採取攻勢的少之又少,就算付諸行動,被完全無視的機率也幾乎高達百分百,除此之外還會成為別人的笑柄,幾次之後女子眾們大概也都死心得差不多了。
西園寺瑛本人似乎對這樣的情形並不在意,成天到哪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好像跟他人隔著層泡泡般地生活著。
而這些行為都被某個人看在眼裡。
一天同樣是上午的課,涼宮洋一還沒走到教室,口袋裡的手機便傳來了簡訊通知聲。
打開一看,發訊人是川島正輝,件名是課室變更,下面只有幾行簡短的留言,「六號館這週供配電設備緊急維修,所以今天在六號館的課全部移到九號館,別跑錯囉!」
(啥啊?我人都已經到了......)
前方就是六號館門口,涼宮洋一不死心地再仔細查看了會旁邊的公佈欄,果然有相關公告。
(這下白跑了好大一段路,幸虧今天出門得早......)
正打算轉頭往回走時,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讓涼宮洋一沒有離開,反而進館往原來上課教室的方向去。
整條走廊上昏昏暗暗的,教室裡也沒亮燈,但他依然打開了課室的門。
當那個人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時,「果然如此」的感覺立即浮上了心頭。
「西園寺?今天教室不在這裡喔,你沒看公佈欄嗎?」
隨即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象牙般白晰冷硬、毫無表情的臉,「沒,我沒看。」
「在大學有事情的話不像中學或高中都會有老師通知,你下次如果覺得哪裡不太對勁想確認,記得上網找公告或看一下辦公室、大樓前的佈告欄。這個禮拜因為配電設備維修的關係整棟大樓的課都移到別處去了,如果你還有其他的課在上這記得要事先查詢......你去過九號館嗎?」
「沒有。」
一樣是簡單到不行的回答,聲音也像機器一般毫無起伏,不過涼宮洋一倒是完全不在意,「那我帶你過去吧,這堂課今天在九號館上,我們最好快一點,離打鐘剩下不到十五分鐘了呢。」
男孩沒有異議,只靜靜地將手上正在看的書放進隨身斜肩包裡,隨即起身跟了上來。
兩人並肩走著,涼宮洋一有些丟臉地發現為了跟上手長腳長的西園寺瑛,自己實在走得有點喘,但又不能讓不知道路的在前面帶頭,只好扯了扯男孩的衣袖,「那個、走慢一點......你腿那麼長我跟不上......」
「你不是說我們最好快一點?」
「嗯,對啦,但是我走不了像你那麼快......咳咳!」
又喘又趕又硬要講話的狀態下,涼宮洋一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劇烈地嗆咳起來。
虧得如此,西園寺瑛也停下了腳步,只站在一旁淡淡地看著眼前半彎著腰摀著嘴咳到說不上話的人。
「既然這樣,就不要叫我快一點,你明明快不了嘛。」
「咳咳......哈哈,是啊......所以等、等我一下......」
在別人聽起來像冒犯的回話,於涼宮洋一耳裡卻讓他不由自主地開心起來。
(嘿嘿......淳二也說過類似的話呢......)
只因為西園寺瑛相似的反應就感到高興,涼宮洋一瞬間不禁開始懷疑起自己是不是哪裡有問題。
(有病啊,有病......)
嘆了口氣,涼宮洋一再次邁開步伐,這次沒忘記伸手抓住了西園寺瑛的手臂,免得讓他再亂走亂闖。
男孩這次倒也老實,乖乖配合身旁人的步伐,小心地跟在一旁。
不多時就到了目的地門外,涼宮洋一確認過時間後鬆了口氣,「還有幾分鐘,我們沒遲到......對了,你有手機嗎?可不可以給我你的號碼?」
西園寺瑛楞了楞,遲疑一下後開口,「你要我的號碼做什麼?」
「唉呀,如果以後遇到像今天這種狀況,我也可以先傳簡訊給你啊!我也是先看到朋友的簡訊才知道換教室的,朋友同學之間有消息用手機互相通知也不為過吧?對你也比較方便些?」
「......我們算朋友?」
涼宮洋一聞言後不發一語,只仔細地觀察著眼前男孩的表情。
臉還是一樣硬,但那雙蜜色的眼睛裡卻藏著一抹難以言喻的不安與驚惶。
瞬間什麼都懂了。
「我們是朋友......如果你希望我是的話,我就是。」
突地一抹微笑融化了西園寺瑛結凍般的五官,十五歲男孩該有的模樣回到了他身上,他喜孜孜地掏出了手機靠近眼前人,「不然你告訴我號碼吧,我撥給你......啊,還有這是我的手機郵件信箱,用這個是不是比較方便?」
涼宮洋一也笑了,伸出手揉了揉那頭看起來輕飄飄的頭髮,西園寺瑛的髮絲膨鬆柔軟,跟東方人頭髮的手感截然不同。「好啊都留比較好,等一下中午你有沒有空?我知道附近幾間不錯的店,一起去如何?」
「嗯!」
西園寺瑛雙眼放光,笑得像臉上開了朵花,涼宮洋一此時也第一次發現男孩臉上除了僵硬,原來還有這麼生動活潑的表情,簡直就像櫥窗裡的模特兒離開店裡走出來,而你發現他其實有血有肉會動會笑一樣不可思議。
在互留了聯絡方式後,鐘聲也隨即響起,男孩像不好意思似地咬咬下唇,開心地揮了揮手上的手機,丟下一句「中午說好囉!」便小跑步進了教室。
涼宮洋一目送他的背影發了好一會呆,直到遠遠看見教授的身影後才跟著快速閃進室內。
(那傢伙,根本還是個孩子嘛,一點小事就......跟淳二還真像。)
內心忍不住嘀咕了兩句。
但不能否認的是,自己也打從心底高興著。
為了那難得且可貴的笑容。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菊汁盛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